“讓我看看,你有沒有受傷?”琴婉在秦羿的身上摸索了一番,這才放心。
“沒有。”
“婉兒,王城的事很快就要解決了,到時候我會留在王城,好好陪你一段日子。”
秦羿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累。
除了來自於身體上的,更多是心上的。
拼了命,流了血,到頭來卻一無所獲,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。
“那就什麼也別想了,走,睡覺去。”
琴婉牽着他的手,進了廂房。
兩人自然是一番狂野的風花雪月,一直到彼此疲憊不堪,方纔戰罷甘休。
次日,秦羿無心去做任何事,而是盤腿而坐,踏入了方寸山。
喝着古清泡的仙茶,聞着淡淡的檀香味,他失落、疲憊的心就像是被清泉洗過,重新變的平和起來。
“帝尊,火焰花丟了?”丹徒子給他續了一盞茶,笑問道。
“你看起來像是早知道一切?”秦羿苦笑問道。
“是的,這花冥冥中自有註定,是你的,旁人也拿不走。不是你的,別人也留不住。”
“帝尊在這喝兩盞茶,興許回去,人家又給你送回來了呢?”
丹徒子安慰道。
“但願如此吧。”秦羿道,旋即又問:“對了,解毒的丹藥煉製出來了嗎?”
“託帝尊的福,經過我師兄弟幾人的研究,總算是找到了破解之法,這枚解毒丹,可破天下奇毒,應該可以化解那人所中之毒,帝尊但可一試。”
丹徒子道。
“好,茶喝的差不多了,我也該走了。”
秦羿道。
兩人起身,剛出了竹亭,一個留着黑亮柔須的白衣客,沿着山路而來,自二人身邊經過,連眼皮也沒擡一下,仰着高高的頭顱,徑直而過。
“姚師兄!”
丹徒子見秦羿一皺眉,衝那人大喝道。
那人轉過身來,傲慢的嗯了一聲,依然是不帶正眼看人。
“帝尊在此,怎可如此無禮?”丹徒子拉着臉喝道。
“帝尊?方寸山只有祖師,我不知什麼帝尊。”
“哼,還有我提醒你一句,我是上洞的師兄,不是你一個下洞俗流弟子能叫的。”
那人冷笑了一聲,拂袖飄然而去。 “這人是誰?”秦羿見他面生,又如此狂妄,冷然問道。
“他叫姚勝,是上洞的師兄,最近剛剛覺醒,他是煉器大師,在整個先天期,煉器高手少之又少,所以性子狂妄了一些,帝尊勿要多念。”
丹徒子連忙解釋道。
“好一個狂徒,下次來,我倒要好好會一會他。”
秦羿笑道。
他知道方寸山是神仙世界,神仙嘛,難免有脾氣古怪之輩,越是有本事的人,越有性格,這並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。
“聽說掃把天天在姚師兄門口蹲着,這傢伙喜歡煽風點火,帝尊若是不能早些令姚師兄心服,方寸山怕是少不得雞飛狗跳啊。”
丹徒子道。
這世道強者爲尊,姚勝又狂妄無比,自然不會服丹徒子、古清的管理,如此一來,方寸山的人心就會分化。
看來是得想辦法,制服這個姚勝才行。
神識歸位,秦羿取了解毒丹,正好琴婉也在,一同去了南廂房。
“侯爺,這丹藥真的能解他的毒嗎?”
“別回頭又……”
琴婉站在一旁,有些擔憂道。
秦羿自信笑道:“不會,這可是神丹,保管奏效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 囂張老公無敵妻 琴婉取來了溫開水,調和了丹藥,融化成藥水,遞給了秦羿。
“瘋子,該吃藥了,這顆藥下去,你便會毒消,恢復清明。”秦羿扶起瘋子道。
瘋子拼命的搖着頭,看着秦羿的雙眼充滿了恐懼、哀求。
“不用怕,有我在,一切都會好起來。”
“相信我。”
秦羿抓住他的雙手,直是瘋子的雙眼,正然道。
瘋子無力掙扎着,看向二人滿臉是淚。
“聽話,這可是侯爺給你求來的神丹,喝了這碗藥,你就會好起來的。”琴婉溫柔道。
湯勺湊到了瘋子的嘴邊。
瘋子看着她,淚滴落在湯藥內,最終還是顫抖着張開了嘴脣,乖乖的服食了藥水。
一碗湯藥下肚。
瘋子渾身滾燙,臉變的血紅火燙,渾身發起了抖來。
“侯爺,該不是湯藥有什麼問題吧?你看他……”琴婉見情況不對,大驚問道。
“不應該啊,丹徒子的煉丹之法超絕,而且素來嚴謹,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。”
秦羿探脈道。
光從脈象來看,瘋子體內那股毒確實被壓制了下去,但卻有一股莫名的火熱在他身軀內遊走着,着實怪異的很。
不過,唯一的好消息是,瘋子的眼神變的清明起來。
他的手指向一旁,口中含糊不清的喃喃着什麼,由於實在太渾了,秦羿一個字眼都沒能聽清楚。
“瘋子,你是不是想說什麼?”
“告訴我,告訴我。”
秦羿搖了搖瘋子。
瘋子落淚不止,口中大股大股的涌出鮮血,身子抽搐着,一連張了好幾下嘴,氣都沒接上來。
他用盡最後的氣力,伸出了一根手指頭,沒等秦羿運功爲他續命,甚至連還魂丹都沒來得及使用,瘋子一口氣沒上來,當場慘死。
瘋子死了!
直到他死,秦羿都沒能套出任何有利的線索。
夫貴逼人 “侯爺,你已經盡力了,這是命。”琴婉哀嘆道。
“不應該,不應該這樣的啊。”
秦羿搖了搖頭。
“什麼不應該?”琴婉問道。
“丹藥不應該出問題的。”
秦羿痛苦道。
“你太累了,好好歇息吧。”
“雷魔、秦龍,你們去處理下屍體。”
琴婉扶着秦羿走出了南廂房,秦龍、雷魔二人領命而行。
爹地媽咪又跑了 整整一天,秦羿都在想問題出在哪。
瘋子的手勢又是什麼意思?
沒有頭緒,完全得不到任何有利的線索。
他晚上又去了一趟方寸山,丹徒子又重新檢驗了丹藥成分,甚至親自服食了一顆,並無任何的不良反應。
這就證明了丹藥沒有任何問題。
難道是神的毒,本身對丹藥有排斥性?引發另一種毒素?
但似乎又不太合理,因爲當時他分明能感覺到,瘋子已經清醒,毒是解了的。
難道是……
不會,不會的!
就算是又如何,一切都該結束了。
夜已深沉。
秦羿坐在窗子邊,揮筆寫着請柬。
“你真要娶我嗎?不怕我是個不祥的女人嗎?”琴婉撐着側臉,呆呆的看着秦羿,無比幸福的笑道。
“不會。”
“我想早點把這事辦了,這樣我心裏才能踏實。”
秦羿笑道。
“有什麼不踏實的,我又不會長翅膀飛了。”琴婉溫柔道。
“那我也不想等了,我的想法是,這幾天我會再抽空見一趟廣王,看他能否上朝,如果可以,讓他做咱們的證婚人,你看可好?”
秦羿問道。
“不太好吧,他可是帝尊,我不過……”琴婉有些不情願。
“你是怕他責怪,你背棄了他昔日的愛將,選擇了我?”秦羿笑問。
“我以前見過他,我覺的他不像是個會祝福別人的君王。”琴婉如實道。
“好,那咱們就換個人,讓靈普大師來。”秦羿道。
“大師德高望衆,若能請的動他,自然是最好的了。”琴婉點了點頭道。
次日,秦羿着人發送了請柬。
他與琴婉的婚事定在了七天後,也就是陰曆的七月二十二。
開鬼門關的法門,如今他已經完全掌握,也不急着一時召喚大軍入地獄,他想借着這場婚事,跟這次的事件徹底的告個別,帶着琴婉離開酆都城。
……
幽牆內。
陸判貼着牆,低聲道:“帝尊,李賢送來了請柬,說七天後他與琴婉成婚,想邀請你出席。”
“哼,好一個秦侯,他倒是算到了本王死不了,該到重掌朝政之時了。”
“他想安身而退,不可能。”
“孤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趣能玩的對手,豈能如他願?”
“你告訴李賢,孤王一定會去參加他的婚禮。”
廣王冷笑道。
“長生大帝,秦侯,我要是玩不過你們,又怎配爲天下唯一的神。”
“秦侯,我要你這一生孤獨終老,你不是長生嗎?我也要你品嚐下孤王生不知味的滋味!”
“到時候,你就知道,神,其實一點也不好玩,哈哈!”
有牆內傳來廣王癲狂的大笑聲。
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無論是所謂的神,還是秦羿,都在他的股掌之下,秦廣王是不會讓他們失望的,他要給這齣戲一個最精彩、最刺激、最難忘的結局。
讓那些人永遠生活在他的陰影、恐懼之中。
何以解憂,唯有死亡,唯有孤獨!
PS:今日更新完畢,明晚再會,晚安,朋友們。 自從瘋子死後,秦羿的心情平靜了。
他沒有再去探查任何與神有關的事,也沒有再去懷疑人,每日只跟琴婉耳鬢廝磨,享受着愉快的時光。
但在這份快樂、幸福之中,兩人之間一直有一層無法化去的淡淡憂傷。
那是來自內心深處,也是來自直覺的敏感。
總像是彼此一鬆手,便再無相見之日,哪怕是幸福,也是帶着憂傷的。
秦羿很不喜歡這種氛圍,這也是他成親的目的。
只要琴婉嫁給他了,他便可以藉着婚事,向天下人宣告,琴婉是他的女人,無人可動。
同時也可以像那些虎視眈眈之徒昭告,他,已經決定退出這次的王城之亂。
從琴婉房裏出來,他去了後山,秦龍已經閉關三天了,這傢伙吞服了老黑龍的龍神丹,修爲必定是大爲精進,同時秦龍也將成爲後天期,地獄、凡間兩界唯一的龍了。
Add Comme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