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花虞到底是個什麼人!
她是對每一個人,都這樣的放肆嗎?
容澈心中惱恨非常,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,一雙眼睛就是忍不住地往那花虞的身上瞟去。
一邊看,還一邊在心中腹誹了幾句,說花虞是妖精,還是那種會吸人精氣神的妖精!
邪乎的很!
容澈面上帶了些許惱怒,臉色也不大好看,不知道狠狠地想著一些什麼。
白玉恆看了他幾眼,卻見他似乎並沒有察覺,目光只是落在了……
他抬眼看了一瞬,便瞧到了那殿中站立著的花虞,面色微變。
容澈和花虞,什麼時候也這麼熟悉了?
容澈要是知道他這麼想,那嗓子眼裡的血,肯定要控制不住地吐出來了!
什麼熟悉。
只是有的人太變態了,所以讓人難以忘懷罷了!
誰跟那花虞熟悉了?
周圍一陣異動,許多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花虞的身上,有些人著急不已,甚至想要提醒她動上一動,哪怕是比不上人家月薇公主,也不能夠像是個木樁一樣,站在了地上,就定住了吧?
偏花虞連一個眼神都不給這些個人一下。
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月薇。
只見那月薇忽地拎起了自己的一邊裙角,隨後像是一朵白色絕美的花兒一般,原地轉起了圈來。
你在天堂,我入地獄 裙擺上面的羽毛,一起飛舞了起來,她的頭也是仰得高高的,就像是一隻高貴的白天鵝一般,動人非常。
「花虞,你動啊!」身後似乎有人惱怒的喊了一句。
說來也是巧了,這個人的話音一落,那花虞竟是啪地一下,將手中的檀香木小扇給收了起來。
周圍的人皆是一靜。
可是,她在收了扇子之後,偏又沒有任何的動作了。
所有的人……
感情這個花虞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,動了一動。
只是她這個動也太敷衍了吧?
就只是將自己的扇子給收了起來?
一時間,這在殿中坐著的人,皆是有些無語。
就沒見過花虞這樣的人。
沒想到的是!
在所有的人都放棄了,認為花虞這個人就是瞎胡鬧的時候,她忽地上前了一步。
恰好,那個月薇公主正好停下了自己轉圈的動作,往旁邊邁了一步。
這一步,正好就落入了那花虞的懷抱里。
「呀!」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聽到,那月薇公主驚呼了一聲。
能不驚訝嗎,這舞都快跳完了,旁邊的木樁忽然動了! 偏巧若是一般的動也就算了,她偏偏還就在月薇的身後,一出手,便摟住了月薇的腰肢,將月薇整個人,攏到了自己的懷裡。
所有的人……
花虞這是想要做什麼?
假借共舞的機會,竟是要當眾對人家一個公主動手動腳嗎?
有些人臉色都已經僵了,只覺得花虞簡直是……不知所謂!
「公主。」就連月薇自己都是懵的,這好端端的,怎麼就摟在一起了?
卻聽到了花虞輕笑了一聲,俯身,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。
月薇的眼中劃過了一抹光芒,對她微微頷首。
花虞見她同意了,手中的動作,頓時變了一瞬。
她竟是將懷裡的月薇公主,就這麼拋了出去!
是真的拋!
不帶任何的猶豫的。
周圍的人都傻眼了,這個人想幹什麼,莫不是活膩了,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皇上的底線嗎!
然而,就在這個時候,那月薇腳下一動,卻輕靈地像一隻鳥兒一般,舞動了起來。
她的左手還放在了花虞的手中,那花虞被她這麼一帶,竟也好像是聞風而動,腳下都帶著些清風,可她眼裡只有月薇一個。
腳下也隨著月薇而動。
這一黑一白,一男一女,竟是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,在這歡快的樂聲當中,一起舞動了起來。
他們的動作並不相同,月薇的嬌媚,而花虞的則是更加洒脫一些。
然而組合在了一起,卻並不讓人覺得不合適。
反而是多了一些說不出的韻味和感覺,兩個人身體觸碰不算多,卻也不算少,卻並不讓人難以接受。
反而是他們的每一次分合,演繹出了情人之間,難捨難分的感覺來。
旁的不說,尤其是花虞那專註的眼神。
她平日里很是散漫,如今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人看的時候,卻讓人覺得她心中似有星河一般,容納了萬物,絢爛多彩。
到了後半程,她鬆開了那月薇的手,眼神卻依舊是戀戀不捨的。
無罪謀殺 竟是還模仿起來了那月薇公主的動作來,兩個人貼在了一起舞動,帶給了人極致的震撼感。
她一直用那般深情的眼眸,盯著月薇瞧著,就連動作也是模仿月薇的,不僅讓人覺得有些奇怪。
不過花虞的長相本來就很是漂亮精緻,女子的舞蹈動作,讓她做起來,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。
反而多了些許說不出的惆悵與傷感。
沒錯,就是傷感。
這一支舞當中,竟是帶了人的情緒出來,讓人深陷其中。
那些個原本還在議論不止的大臣們,皆是停了下來,一瞬不瞬地盯著這殿中的兩個人。
看他們翩然起舞,就好像是兩隻蝶兒一般,難分難捨。
一片安靜,只聞得樂曲聲越來越激烈!
只到了最後,花虞再一次地摟住了月薇的腰肢,卻在一瞬間,月薇整個人滑到在了地上。
竟是再也沒有起來。
花虞站在了她的身邊,目光從驚懼,到悲愴,最後歸於最後的糾結和難受,伏在了她的身邊,捂住了自己的臉,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。
也就是在這個時候。 這些個人這才反應過來。
原來剛才的一切,都是花虞的一個夢境。
佳人已逝,她不過是念著佳人從前的音容相貌,在獨自模仿著,想象著自己與佳人共舞!
靜——
樂聲戛然而止,最後演繹了一些什麼,所有的人竟是都想不起來了。
只記住了花虞最後悲愴的身影,還有那微微抖動的肩膀。
想來,只有用情至深,才會在夢裡,幻化出了這樣的一支舞蹈的吧?
氣氛安靜非常,所有的人皆是靜默非常。
還沉浸在了這支舞蹈傳達出來的情緒當中。
「願夙夏與漢江,便如同今日這支舞一般,相輔相成,在來得及的時候,把握住時間,同修於好!」
就在這些個人失神的時候,那個倒地不起的月薇公主,忽地起了身來,跪在了地上,聲音洪亮非常,吐出了這麼一番話來。
這話一出,便瞬間將所有的人,都從思緒當中拉了出來。
「啪啪啪!」那洛無憂率先站起了身來,一邊拍著手一邊道:
「好!」
他的舉動,頓時讓周圍的人反應了過來,月薇作為漢江國唯一的公主,此舉的求好意味,實在是太過於強烈,他們自然是應該要有所表現的。
頓時,那些個誇讚,就好像是不要錢一般,紛紛朝月薇涌了過來。
「漢江國的舞蹈果然名不虛傳!」
「月薇公主可以稱得上是漢江第一人了吧!?」
「花公公似乎表現也很是不錯。」
「這不知道的啊,還以為二位是在一起練過了許久的呢!」
……
周圍的人議論開了鍋,花虞站在了月薇的身旁,但笑不語。
這舞,其實說起來,就是改良版的國標舞,只是更像是古人的審美一般。
她也是突然的想法罷了。
月薇此舉在於求和,而她心中清楚,皇上的心中,也是更加傾向於修復兩國關係的。
主要是夙夏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,眼下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,便是與漢江有再多的仇怨,也不該是現在來做些什麼。
花虞也贊成這種做法,比較起來她這種戰場上面廝殺過的人,更清楚戰爭帶來的傷害,邊關的子民,也需要休養生息。
既是如此的話,那她便順了褚凌宸的意……
花虞想到了這裡,便抬了抬眼睛,一副志得意滿想要討賞賜的表情,看向了殿上的褚凌宸。
然而對上的,卻是一雙冷冷的雙眼,那眼中不帶任何的情緒,幽冷刺骨,瞧著便讓人心頭髮抖。
花虞面色僵了一瞬。
褚凌宸這是什麼表情?
那一副被帶了綠帽子的陰冷模樣,看得她一顆心哇涼哇涼的。
她忽然想到了,褚凌宸這個小氣皇帝,一慣不喜歡她與人太過於親近,剛才的那一支舞……
不會吧!?
花虞抽了抽唇角,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。
「皇上,此番夙夏若是能夠與漢江同修於好,漢江願意獻上珍寶!且從此之後,開放漢江與夙夏的商貿往來!」
那邊,月薇已經抬起了頭來,無比恭敬地吐出了這麼一番話來。
那珍寶姑且不說,開放商貿往來,應當便是漢江此番拿出來的誠意了! 「皇上!」那狄霍也站起了身來,與月薇一起,跪在了地上。
他們兩個人,一個是漢江的將軍,一個是漢江的公主,行這樣的大禮,當真也是將態度放到了最低點了。
「開放商貿往來,對於夙夏和漢江而言,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,皇上若是答應下來,那造福的,就是兩個國家的百姓!」
狄霍的言辭,也是極其的懇切了。
這個條件,便是漢江國國君給出的另外一個條件。
漢江和夙夏因為這些年戰爭頻繁,兩邊幾乎是閉塞的狀態,夙夏的人沒辦法到漢江去經商,漢江也沒辦法買到夙夏的東西。
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些年。
如同狄霍所言一般,眼下開放了商貿往來的話,確實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大好事。
漢江子民主要游牧較多,多牛羊販賣,若是能夠開放商貿往來,引進了漢江的牛羊,那麼對於夙夏的一般百姓而言,確實是好事。
尋常百姓家裡有一頭牛,就能夠節省很多的時間,耕種也會更加輕鬆一些。
更別說羊了,羊的渾身都是寶貝,羊毛、羊奶還有羊肉,皆是好東西。
未開放商貿往來之前,牛羊對於普通百姓來說,都是比較奢侈和昂貴的東西,開放了之後就不一樣了。
這算得上是一個利國利民的良策,不過……
相對於而言,這對漢江也是一件好事。
漢江是個小國,論發展肯定是不如夙夏的,夙夏獨有的東西,漢江那邊是花錢都買不到的。
他們若是能夠與漢江商貿往來,只怕漢江子民的生活,都會好上不少。
夙夏地廣物博,多的都是好東西。
這一點上,大家心裏面都清楚。
所以商貿往來,說好聽了是漢江的讓步,認真深究起來,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,且擺明了,是那漢江得到的利益會比夙夏更多一些。
「漢江能有這樣的想法,朕心慰之。」故而,在長久的沉默之後,褚凌宸開口的第一句話,語氣實在是平淡至極。
一點兒高興或者是開心的模樣都沒有,淡漠到了極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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